叛徒开花堕落月

已经放弃生存.

玻璃洲

这篇也太可爱了

低眉信手:



/瑞金


/成都真的很美


/可能会删


/结果我还是辣鸡了




我上辈子不讲道理,作恶多端,不得好死,所以当我见了神明,他说要剥夺我的时间,只余下来小小的一段,然后我说,我要这一天与你相识,这一天与你为友,这一天留着说我爱你,这一天跟你说对不起,然后我们就像两颗滴进水里的油,日日夜夜等候相遇,你不能怪我,因为我没有留哪怕是一天给我自己。


我看见你站在那个昏昏欲睡的城市的树荫下,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从没有怕过死。


从没。



》》》》》》》


大三那年暑假,天气炎热得过分,空气热烘烘地扭动着,雨滴钝重地摔碎在泥土里,裹不起一点沉泥。他从出租车上下来,手里还提着行李箱,路旁的枝叶葳葳蕤蕤,都覆着一层薄薄的轻尘。他低下身子付钱给司机的时候,头发不小心碰到了挂满雨水的小叶榕,冰凉凉的雨水流进他的脖颈,流进脊背中间那个隐秘的缝,都说脊椎骨藏着灵,谁的手从这里从头摸到底,就能听见心跳的所有节奏,前生的,来世的。


格瑞是独自一人来到成都的,除了父母没有告诉任何人,用外人的话来说是形影相吊,但身处现实,很难感受到那么多被人注目的孤独,有的只有温和温暖的雨水,淅淅沥沥永不会停下似的。他看着出租车慢慢开走,转身穿过熙攘的人群,人们都很爱说笑。他逆着人群朝前走,夜晚点着明红的灯火。他随便走进一家旅店,外表装饰得有点像是家古时候的客栈,门牌上却是缀满彩灯。老板娘给他登记完,送了他一根干的红辣椒,用素色麻布裹着,上面用黑色毛笔写了“港口”。


“谢谢。”格瑞把那小玩意儿拿在手里转了下,淡紫色的眼睛沾染上点辣椒红。老板娘笑着看他发神的模样,打趣道:“小哥哥挺帅气的啰!送你啦。”


格瑞点点头,面色平静,老板娘却当他是害羞了,就拉着他跟他说哪里最好玩,哪个酒馆漂亮姑娘多,景区的小吃的合理价码是多少啊。格瑞静静听着,感觉老板娘差点就要伸手来摸他的脸了。


他把行李收拾好,应老板娘的强烈要求,去了位于旅店那条街的尽头的酒馆,门店很狭小,里面却很宽敞,店里开足了冷气,没人殷勤招呼,找个位置坐下即可。格瑞点了杯饮料,手里拿着本旅游指南,看得并不很起兴。


不一会儿,酒馆忽然喧闹起来,大家都在那里噼里啪啦地鼓掌。原来是一个人在和一个女人比喝酒,他看起来稚气未脱,笑颜干净,完完全全还是个少年。坐他对面的女人则是大笑着拍着吧台,她浓妆艳抹,脱了外套,不算出众的容貌却很动人,她笑着说,小弟弟,别喝了,我输了输了。


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少年笑嘻嘻的,用手抹了把沾在嘴角的酒液。他穿着件白色的卫衣,不算很高却身材标致,身上背着个旅行包。老板也喜欢起哄,就说,这位小兄弟厉害,来来来,我这店里的美女你随便挑一个,亲一口,大家给点面子,被选中的美女免单啊!


底下的女孩子们都纷纷攘攘地笑着举手,免单是次要的,他本身也长得讨人喜欢,能被这么个小伙子亲一下根本不亏啊,她们保守,但却不排斥玩乐,大家都有度。


少年有些迷迷糊糊了,他显然不是那种常常喝酒的人。放眼望了望四周,醉眼朦胧,但眼睛始终笑着。他晕乎乎地看来看去,手撑在吧台上,有些站不稳。过了没多久,他伸出手来随便指了指坐在角落的一个人,没被选中的也不气恼,反而是笑得更欢,喊道:“这个帅!”


“选得好选得好!不准悔啊!”


“那位帅哥,快准备下!”


格瑞愣在沙发上,腿上还摆着那本旅游指南。坐得离他比较近的人喊了他一声,他就这么抬着头,睁大眼睛,整个人终于回过神来了。少年醉醺醺的,笑意盈盈地朝他走过来,眼睛是浅浅的,咸咸的海蓝色。


金走近了,这才看清自己究竟选了谁。他银发,紫罗兰色的眼,皮肤白皙,容颜不俗,身上却没有那种漂亮的人惯有的轻佻,虽然那是他们的特权。


格瑞想,如果那天金有哪怕一点点的迟疑怯场,有一点点的害怕和徘徊,那么自己都会立马站起来走掉。并不是说什么感情上的问题,仅仅只是因为那家伙太过直率,又是个行动派,格瑞连站起来走开都时间都没有。他的背刚刚离开沙发靠背,少年的膝盖就压上他旁边的垫子,大腿搭在他的大腿上,手按着他的锁骨,俯下身子就吻了下去。格瑞整个人往后陷,被搞懵了,人生头一次,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只得僵硬地悬在半空。


少年醉狠了,嘴唇却还是柔软得要命,唇齿之间尽是有些清甜的酒味。他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在亲什么,只是格外专注。格瑞似乎是本能般地抓住他的胳膊,拿开他扯着自己领口的手,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他坐不稳了),仿佛着了魔一般,吻着吻着竟然有些失神。他的吻生涩却让人心跳不已,纯粹地只是要吻一个人罢了。他有些动情地张开嘴巴,舔了舔格瑞的嘴角。格瑞微微皱眉,让他坐稳后就扯了下他的衣领,对他说,够了。


但少年没有反应,最后还笨拙地又啄了他的嘴唇一下,就倒在他身上了,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竟是立马睡着了。


格瑞也的确是免了单,但却很难让人有多么高兴,酒馆客满了,和少年比酒量的女人主动说要请客给金重新找个下榻的旅店,又有人说,这条街不就有一家嘛?众人对今天的事情,乐是乐,但也没太放在心上,老板一本正经地问格瑞:“能拜托帅哥你送他一下么?小姑娘不方便,我又走不开。”


格瑞面无表情,心里却像被火烧,被人这么压着强吻还是第一次,更何况还是个看起来个子小小的男生。格瑞听了那家旅店的名字,淡淡地说,我住那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抱着那个大麻烦,身上背着他的书包,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担任了护送金的任务。在前台给他检查身份证的时候,这才得知了他的名字,岁数比格瑞想得要大一些,是个高中毕业生,还有四个月满十八岁。


金睡熟了,怎么喊也喊不醒。格瑞只得抱他上楼去,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背包放在他枕边,这也就是格瑞凭良心应该做也仅能做到的一切了。谁知道他刚刚转身要走,金就咳嗽起来,后劲上来了,难受得皱起了眉头。他睁开眼睛,看着格瑞,格瑞有些惊讶,也回过头去看他。


然而,金其实并没有在看格瑞,只是在看一片虚无,他很普通地坐起来了,整个人都不清醒,像是在梦游,盯着格瑞看了一会儿,然后吐了。


格瑞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石像,还嘎嘣嘎嘣碎了。这是格瑞遇见的第二个人生中从没遇见过的事情,那就是有人看自己,看着看着居然吐了。他微微蹙起眉毛,很不情愿地告诉自己那是因为金喝醉了,还是走过去把醉鬼给扶起来,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金喝醉之后,又难受又说不清楚话,还吐到了被子上,根本没法睡人。


他眼眶红着,捂着自己的胃,吐得撕心裂肺。格瑞去浴室拿了热毛巾来给他擦嘴,心想自己真是疯了,要么就是遇见了个鬼。


再开一间房是不可能的,格瑞只得送佛送到西,毕竟要他把这个未成年人扔在这里还是不太现实。他把金的东西留在床上,把他带回自己的房间,将他放在床上,在他耳边,用给三岁孩子说道理的语气重申:要吐叫我,不准吐我床上。


金唔了一声,别过脸去根本不搭理他,又睡了过去。


那绝对是格瑞睡得最糟糕的一次,房间里就一张床,金又睡得像一只八爪鱼。他就只好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双手抱胸闭目养神,平均睡二十分钟醒一次,前提还是金不要醒。


夜晚很热,那种带着湿气的热,但又因为喝醉了吹空调容易猝死,所以格瑞也不敢开,半夜里汗流浃背,身上黏黏腻腻的。他觉得自己累得不行,吃了个巨大的哑巴亏,后来不想管了,就把金连着被子那一坨给推到墙角那里,然后若无其事地躺下睡觉。


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压着个什么东西,摸着挺软的,是人身体的触感,但那明显不是什么很缱倦温柔的身体,而是有些坚硬,轮廓分明的。他的下巴被什么硌着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胸口上,硌着自己的是他的锁骨。


金就像被烫着了一样弹起来,但没有大叫,只是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头晕乎乎的,也许是做梦吧。金伸手去拍了拍那人的胳膊,他还睡着,眼睛安静地闭着,睡颜漂亮得足以让人心软,让人一见倾心,头发看起来很软也很怕痛。他看起来累坏了,金拍他并没有让他醒来,他懒散地说了句,声音还哑着,音量很小,他说,别闹我,再睡会儿。


昨天半夜三更的,格瑞觉得透不过气,睁开眼居然发现有一团什么东西压着自己,腿还搭在自己的腿上,热其实还是次要的,可这个姿势实在诡异。那个少年睡得正酣,浑然不觉,他就像什么小动物一样,趋光趋暖,可能是觉得格瑞这里暖和,自然而然地躺上来了吧。


格瑞很累,他才睡了没多久,长长叹一口气,很冷静地把他的脑袋挪开,侧过身子继续睡,不想再管。之后就一直到早晨,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窝在他身上了,虽然格瑞连知觉都没了就是了。太磨人了。


金对格瑞那个语气有些背后发凉,感觉就像是睡了很久的老情人早晨突然醒来一方要求多睡会儿一样,可能是他想象力丰富,他朝后缩了缩,生怕格瑞会像小说里接下来写的那样一把把他揽过来。但是幸好没有,格瑞接下来的动作表明那句话没有别的意思,他真的就只是想睡,他不说话了,一动不动。


其实,如果金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折磨这个好心人的话,他肯定也会乖乖的不加打扰任他睡个天昏地暗,但很可惜,他还想不起来,只觉得在做梦。


“那个... ... 我想问... ...”


格瑞这下是真的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手掌贴在额头上,脸色阴沉,欲哭无泪,头痛欲裂。突然觉得锁骨上凉飕飕的,还有金那奇怪的眼神,低头一看,自己的衣领不知道被谁扯开了,敞开了一大片,看金有点误会,格瑞只得皱眉,声音还有些低沉,说,看看你干了什么... ...


“... ...我吗?”见他一脸纯良无害,昨夜那个毫不含糊地坐到自己身上,吻得无比率直,双眼摄魂夺魄,自不深知诱人犯罪的少年的模样在脑海里交替出现,格瑞头更痛了。


“嗯... ...”格瑞总不可能怪他,大家都是男人,可能也不能说究竟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虽然的确有些荒唐。


“你的房间在隔壁,昨晚你吐得很凶,太晚了,我没时间收理,就把你抱过来了。”


哦... ...哦。他懵懵懂懂,但已经完全相信是自己的错了,不管格瑞是不是也能一口咬定自己没有一分私心。


格瑞把自己的衣服给拉起来,扣好。金的衣服被睡得皱巴巴的,整个人都睡软了。他振作了下精神,扯扯衣服,才从被窝里钻出来,于是,他才发现,格瑞一整晚都没盖被子。


“你脸有点红,没事吧?”金穿鞋下床,不是装出来的关切。


“没。”格瑞口气淡淡的,好像不很在意,虽然他是有点头晕。


金又看了他一眼,这才去拧门把,转身说,谢谢你。


不用。格瑞觉得胸口闷得慌,他身上全是汗水,等金一出门,他就又开始解扣子,准备把衣服脱下来去洗个澡,但没想到金才走了几秒钟,门外就又响起敲门声,他说,那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家伙脑袋是缺根筋吗?格瑞不觉得自己是个暴躁的人,但他也从不知道自己脾气这么好过。他赶紧又把衣服穿上,去开门,靠在门框上,低着眸子,有些无奈地看着一脸紧张的人。


“格瑞。”他说。


“我叫金。”他笑了下,是那种无论在何种境地下看起来都绝不会让人不觉心颤的笑容。格瑞沉默着。


“知道了。”格瑞却依旧没有笑。


“待会儿我请你吃饭吧?”他满脸歉疚。


“不用。”格瑞是真的很想赶紧洗个澡。


“真的很抱歉... ...给你添了很多麻烦。”金直直地望着格瑞的脸,眼里一片澄澈的海色。这句话提醒了格瑞,格瑞突然听见自己鬼使神差地说,你为什么要去酒馆喝酒?


“难道你也觉得我还是小孩子啊?”他露出些不满的神色,这是他有点孩子气的一点,忘了自己正在道歉呢。


“是。”格瑞直言不讳,双眼平静。


“我都高中毕业快上大学了欸,想去试试,我看你和我也差不多大吧?”


“我比你大。”


“切。”


嗯。格瑞不恼,门应声关上。


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房间的电话忽然响了,是前台打来的,格瑞接起来,喂?


“格瑞!是我!”兴高采烈的语气,把自己刚刚才知道的名字给喊得很熟,格瑞听着觉得有点别扭,但也不知道是哪里别扭。


怎么?格瑞围着浴巾,身上的水还在滴,语气一如既往有些冷漠。


“吃饭!”


“我说了不去。”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经过几次短短的交流,格瑞觉得自己已经充分了解了这个家伙的脾气,再争下去可能也会变成自己已经答应过了,反正格瑞是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来这里也没认识什么人,他看起来也是孤零零的。


“等着。”格瑞于是说。


金在电话那头欢呼起来。


夏日炎炎,地面上的水汽被蒸发殆尽,空气扭曲起来,呕热的天气伴随着刺眼的日光。格瑞穿着黑色的T恤,手臂显得很白,金还捂着眼睛说,格瑞,晃到我了。


“那就别看... ...”格瑞怕热,他在北方长大,昨晚上算是第一次见识了南方的暑夜,他说话没精打采的。


不行我要看。金说着睁眼,一把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很白皙斯文,露出青色的血管。金体温偏高,两人相触碰间显得有些不真实,金有些大惊小怪道:“格瑞,你有点烫,真的没事吗?”


“没事。”格瑞也不知道是该把手扯回来还是怎样,因为这个本身暧昧的动作被金做得没有一丝调情的意味,收回来反而显得是自己在胡思乱想了。他们在爬山,饭是在山底下吃的,很辣,金嘴巴还红红的。


“格瑞,你多大啊?”金松开他的手,就和牵他的手一样自然,他看着路旁的兰花,随口问他。


“二十一。”


“好吧,比我大一点点。”


昨天下了些雨,石砖上还残留着些雨水,树林间的雾气全散了。金跟他说起自己的家人,还有一些琐事,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他们在路旁买了煮玉米,格瑞喝着特浓的罐装咖啡。


“我姐姐说,出门靠朋友,要我为人友善。”金站在凉亭下,边喝水边说,他脖子上有些晶莹的汗珠。


“这就是你昨晚答应去参加那种乱七八糟的比赛的理由?”格瑞还是觉得自己比他大一些,要让他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


“你生气了?”他有些惊讶,抬起脸来,矿泉水瓶一荡一荡的,“那个姐姐说想请我喝酒,我就答应了。”


“可你又不会喝酒。”


“不喝怎么知道。”


“知道了就迟了。”


格瑞说着觉得很不舒服,他身上冒出冷汗来,额头冰凉。


“格瑞,你脸有点苍白,不如我们回去了吧?”金也不介意格瑞的话。


“没事... ...”他觉得眼前开始发黑,渐渐失去意识,耳边还有金喊他名字的声音。他恍然觉得那仿佛是另一个人的名字,从他口里说出来,竟然有些悦耳。


格瑞的身体其实并不算差的,但因为休息不好,又身在外地,水土不服,感冒恶化变成了发烧。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旅馆的自己的床上,桌子上摆满了药。金坐在他床边,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格瑞,我还以为你死了。


“... ...”


格瑞睁着眼睛,望着那张脸,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悦和悲伤的脸,像是玻璃,却是比玻璃更柔软的东西。格瑞这一生便没见过这样透明的眼睛,闪着光芒,却又显得勇敢的眼睛。


“格瑞,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逞强,不听我姐姐的话,任性要跑出来,我也不该去喝酒,你说得对,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被卖掉。”


也没那么严重... ... 格瑞想,却没打断他。


“你突然倒下去,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本来说要送你去医院,但是医院太远,就先回旅馆了。”


“你是笨蛋吧... ...”格瑞蹭起来,金低着头,罕见的沉默。


“格瑞,还有件事情,我要跟你坦白,我骗了你,做了坏事,你不要因此觉得我很奇怪。”


“没事... ...你说吧。”


“我走到你面前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昏了,我明明看清了你是男生,但还是去亲了你,弄得你很不开心,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样说你可能觉得很怪,明明我们才见面没多久。”


“金。”格瑞忽然轻轻喊他。


“嗯?”


“别哭。”


“... ...啊,对不起,我没发觉。”金赶紧抬起袖子来擦擦眼睛。


“我没有不开心。”格瑞说着。


“你喜欢那个感觉吗?”


“什么?”格瑞不太懂他的意思,但是下一秒,他懂了,因为金直接凑上来,轻轻地又亲了下他的右脸颊,“像这样。”


格瑞的瞳孔蓦地放大,金抬起眼睛,又问,你喜欢吗?


“还好... ...”格瑞耳朵发烫,而金的眼睛却是亮闪闪的。


“格瑞,我喜欢你。”他笑了。


心跳的频率不太正常,格瑞感觉怪怪的,心腔里仿佛被人塞了只蹦蹦跳的白兔,跳得心脏开始发痛,血管里的血液渐渐被点燃,而他面前这个少年,并不知道他的动容。


“你上来。”格瑞轻轻说。


“要干什么?”


“没什么,你躺在这里。”


金听他的,乖乖去躺在他身旁,侧过身子去面对着格瑞,听见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来一开始没有多想,但这么躺在格瑞身旁的时候,突然有点紧张。而格瑞也侧着身子,眼里依旧平静如水。


他突然去抓金的手,金的手臂显得有些僵硬,但还是任他抓着。格瑞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动作却很明确。他拉着金的手腕,引导金将手放到他的背上,清晰的背脊线,称得上是美的,两片薄薄的蝴蝶骨上覆着一层有致的肌肉。金虽然不是满脑子胡思乱想的人,却也不代表着他不知道害羞,他红了满脸。格瑞低头看了看这张和之前的坦率迥然不同的脸,竟然微微笑了。


手顺着那条线往下,手臂划过腰肢,气氛渐渐不对起来,金想收手,却被格瑞死死握住,别紧张,他低声说。


“听见了吗?”


“... ...听见什么。”


心跳声汇聚在背部,穿透薄薄的肌肤,有力而明显地坠落在金的手上,一下又一下地。格瑞安静地看着他,说,会害羞?


“你是不是故意的... ...”金的脸正对着他的脖子,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


“你更过分。”格瑞松开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我那... ...也比你好吧。”


“没事了,没关系。”格瑞说着闭上眼睛,一把抱住他,睡了,淡淡下了结论。


“格瑞,如果我选的是别人,你会不会不高兴?”


“不知道。”格瑞没再睁眼。


“是别人就算了,”金生怕他不信,又补了句,“我喜欢你。”


“... ...”


格瑞一把将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睡觉。”





都说脊椎骨藏着灵,谁的手从这里从头摸到底,就能听见心跳的所有节奏,前生的,来世的。


有生之年终得相见,抛却迷惘和真知洞见,只是在心里感激你肯来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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