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开花堕落月

已经放弃生存.

2016一个屁都不是的年终总结

我家where

γ:

没有留存日期,都是按心情和记忆排的版




一月:




铜芯水母(太中)




泉镜花冲着中岛敦咯咯地笑,捏吸管的动作像拿烟杆子,肥皂水从吸管口往下掉,啪,碎掉一个泡泡;啪,又碎掉一点儿骄傲。太宰先生,泉镜花叫他,太宰先生也想戳戳泡泡吗。小孩儿开心的眉眼弯弯,说话声软软糯糯还带着叠音。镜花越来越可爱的呀,他感叹,一边伸手去揉软塌塌的额发,突然就发现小指上缠着根红色的线头。中岛敦凑脑袋过来看,眼睛一眨不眨,像是看稀缺玩意。两个好奇宝宝不明所以的赞叹:太宰先生,这是什么呀,颜色好漂亮呀。他眉眼弯弯:那镜花和敦敦有奖励吗?两个小孩面面相觑,看看线头,又看看太宰先生,最后掏出块枫叶糖来。黏糊糊又甜津津的,像心脏里有个细胞正在死去,鳞片开始剥落,电子挣脱束缚;像森林,海洋,像那人踏着层层叠叠的朦胧瘦枝,干枯的树皮细胞核在走向他;像爱意一样有够可怕。




二月


(没有)




三月




萧瑟雨鸣洛书相约绿漪弹(太芥)




早年间我成了太宰先生的后辈,他将我紧握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把那把冰冰凉凉的钥匙递到我手上时生锈的环扣就松松垮垮的吊在那。是该换一个了,他耸耸肩膀,先就这样吧,加油呀芥川。他伸出手对我挥了挥,看起来潇洒随意,却又悲伤得很。




太宰前辈,我直直的盯着他,语气平静的说。我不太清楚。我不太清楚什么呢。他身后是面斑驳的墙,嵌着一面同样斑驳生锈的铁门,就这样隔出了一间房。我跟他的影子在上面投射出黑色的影子,模糊不清,像张分辨率不高的枪版电影截图。但好在这面墙画上了五颜六色的涂鸦,所以我就得到个机会看些彩色的东西,有点像苹果公司音乐播放器的广告。




四月




最好的太宰治是死去的太宰治(织太)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所做的每件事都昭示着我的命运。管这叫做混沌理论,或者妄想症。比如说,我忽然想当我进行那种被我成为日常取暖的行为时,总有一道缝隙,维持的某种不远不近的距离。也比如说现在,隔得老远我便看见我找了一下午的主靠在一块墓碑上。他大概是在哭,他的嘴一直在张张合合。我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消失无迹。我转过头头也不回的离开,芥川便跟着我走了老远老远。


 


织田作先生,织田作之助。我问他,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了吗。他对着我耸肩:没有呀没有,这咒语没什么根据,你想用就用罢。


 


我想用就用呀,织田作先生,织田作之助。那墓碑下躺着的人,某人一生的白月光。




五月




织太x2




我想了想,离开这条白色长廊时打了一个趔趄。然后靠在灰色的墙壁上发抖,我感觉整个人都陷进混凝土里,所有的东西都在向我靠拢,有生命的,没生命的。钻进我的眼皮我的鼻孔我的耳朵开始叫嚣,与我融成没有疏离和间隙的事物。啊没用的太宰治衣冠禽兽太宰治!我尝试从墙壁上把自己撕下来,肌理和汗水连同外套粘附在张扬的蝴蝶骨上。张开双臂让冷风灌进我没有扣紧的黑大衣和大睁着的瞳孔,紧贴着精瘦的肋骨呼啸,如同冰冷的电线杆一样又带有着海水的潮湿感,又如同伸长脖颈的眼镜王蛇。然后我踉踉跄跄的朝着逆风的方向走过去,我的脚掌碾过枯萎的合欢树叶,划过细碎冰冷的沙子,刺入棱角尖利的石块。鸣禽将所有的力气糅杂成每一个单词每一个声调。我的耳朵萎缩蜷缩,我的喉咙充血嘶哑,我的瞳孔混浊无神,我的肌肤脱水干瘪,我的双脚伤痕累累。我听见织田作之助唤我的名字。“太宰,太宰,太宰。”那声音可真好听,在空气中千回百转,带着沙哑的喉音传到自己耳朵里。


那团雾气糅合成一个模糊的影儿,那声音也是模糊沙哑的。我亲爱的先生,我的确是灯神,能够帮助你实现三个愿望,但我不能助你自杀成功。那是你自个儿的愿望和做法,能不能成功在于撒旦和耶稣是否愿意接收你的灵魂,即使我助你成功脱离你所厌恶的,赤墨混扰的世俗,你的灵魂也会留在现世飘荡,无所事事。你所知无法成佛,想逃离死亡即归于虚无,亦为死于非命。神明在上,五行缺土,死后也应归于尘埃。你还有三个愿望,这个我不会计算在内。




六月




一只重瓣凋海棠(太中)




太宰治颤了颤细长的眼睫,收紧了手指将中原中也的唇包在掌心,“中也的唇,跟蝴蝶一样。”他抬起那张好看的脸,然后起身,身体的界限模糊不清,不是限定,没有止境,爱情已经被固定在“绝对的瞬间”上了,这无限不再是无终结,而是未完成。




“要跟我做吗?”他说,肉体之爱维系在瞬间的销魂喜悦,以复制爱情而告终,承认或者隐而不说。




太宰治扣住中原中也的后脑勺尖将他拉进自己,巨大的潮流在同样的高调中起伏翻动,这种充溢着一种永无穷尽的清福,意指的震颤波动。




中也说:我要走了。




“走吧,早点回来。”太宰说。




十六鹳(敦芥)




芥川龙之介就那么转过头看他,没骨气地提着那杆没火药的猎枪。窗外还在下雪,他刚刚冲进来的四肢还带着股阴森森的寒气。从大老远跑到这冒出的汗珠全都冻成了冰渣子,堪堪就挂在他的眉间,他冻得直哆嗦,又勉力支撑起那杆鸟枪的重量,感觉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又呼哧呼哧的散发着生命力。“还活着?”他问,看着面前白色的脑袋点了点头,卯足了劲想把他拉起来,他瞅着中岛敦和他个头一般高,那手腕和蝴蝶骨掐起来比自己还寒碜,结果轻的一忽悠,害得芥川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轻。”他琢磨,然后拽着中岛敦就往外走。那杆枪就被他背在背上,山核桃木的枪托一下深一下浅的敲着他敏感的脊梁骨。




七月




成双成对(织太)




他说他要先去洗个澡,从混凝土浇筑中、织田作的怀抱中,踏着层层叠叠的砾石落叶,又转身让织田作在额间留下窸窸窣窣的吻。织田作说,你说你要先去洗个澡。然后他到了鱼缸的中心,踏进了灌有一半儿热水的浴缸里,河在流在淌,他将头埋进水里,习惯了须状水藻和青苔黏液,是底栖鱼,是小丑鱼。等到全身上下都洗的热烘烘的,发旋边的软毛都湿漉漉的塌下来,他从鱼缸里一脚踏入另一个果壳宇宙,迷失在均质性的永恒喧嚣中,克雷布斯循环还在推动碳水化合物的分解,织田作还在床上等他回去。你总是这么主动,织田作说,总会自己寻找快乐。他想人的快乐都是自己给予的,无疑能算得上是优美的,易获得的,例如织田作的后脖颈,例如他蜷曲的脚趾头。他和织田作粘腻在一起太久,这些快乐就会从他蜷曲的脚趾头里——织田作的后脖颈里迸发出来,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它将是一团永恒的活火,燃烧有法,熄灭有度。




情之所起(织太)




太宰治心脏里有个细胞必定正在死去,鳞片开始剥落,电子挣脱束缚,它分裂成两半,里面是森林,是海洋,是织田作踏着层层叠叠的朦胧瘦枝,干枯的树皮细胞核在走向他。他看到一大片光,鱼鳞和星光,影影绰绰。有模糊的一大块的阴影在眼前摇晃。织田作就停在不远处,指尖拢住一整颗鲜活的,微微颤抖的核心。




我想我是快要死掉了,他想。皮肤松弛,崩塌,下陷。他就需要那颗核心了。他看着织田作切下一小块,像涂抹鲸脂,这是何等的罪恶(为了诱骗他),他感到心力憔悴。那一小块送到他的唇边了:太宰,太宰。织田作唤他,他看起来憔悴极了,万念俱灰。织田作,织田作,我爱快活,我爱欲望,我也爱你,不是肤浅的,也不是昙花一现的。仿佛被拖到了灯光下,惨白的,快要死去的灯光下了。




八月




微暗的火(织太)




他将织田作之助的死亡归咎于各种因素的共谋,归咎于迷离恍惚的幻象、混着玻璃渣子的木瓜酒。他把套娃搁在摊开的手掌心上,开始憎恶见死不救的、饥肠辘辘的鱼。那套娃的外壳开始分离崩析了,如同他的爱人凭他那荏弱的身体是被完全抹杀了。绝望,他看见了,那里层的套娃上刻着绝望两个字。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在他的肋骨下,胸腔里。他颤抖的开口:织田作,睁开眼睛吧,我藏好了。




We belong way below#3(太中)




早前太宰治老对着中也感叹,梦境跟现实是相贴切呀!如今他脑子一团糨糊,被自己的观点给一步步绕了进去,不晓得面前的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或者说是重蹈过去的梦境。十岁的中原中也蹲在船头把难吃的面包边捏下来扔进水里,嘴里嚼着抹有菠萝果酱的面包芯嘟囔:诶,小鱼,大鱼,吃东西啦!鱼都不吃他这套假惺惺的做派,聚在船头等他说话漏风掉下来一块黏糊糊又甜津津的渣滓。切,小孩儿撇撇嘴,两条小腿一登从船头跳下来,也没看见那些浮水的面包屑被一个黑盒子给吞了进去。太宰治老诟病他缺少观察能力,但一个十岁的小孩儿哪懂得这些。跺了跺蹲麻的小腿,船也跟着轻微地晃了晃。




九月


(没有)




十月




从此他不再吟诵魔法(司leo)




主教将手搁在他头上,他说,他说你得强敌当前,无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上帝。他说你得耿正直言,宁死不诳。保护弱者,无怪天理。他便想,这是他的誓言,他得牢记于心,充斥信仰。




他头顶的银杯里掺了半杯白葡萄酒和未加冕国王的眼泪。小孩儿裹紧狐皮袄子,接过银匕首就往幺指上划,鲜血啪嗒啪嗒的滴进杯子里。他听见压低的抽气声,好疼呀,他想。倒是个能成大器的性子,小孩儿藏在掌心的小指染红了小半个手掌。那混合物有点咸,还有点涩,他抿抿嘴,没尝出小孩儿的味道来。还想看看他的手,被抹了药膏的手就拢上他的额头,“这是你的信仰,牢记于心,册封为骑士。”他这时才恰恰抬起头看面前人的眉眼,小孩儿的神情有点儿悲哀:你是我的骑士,他似是在求证,又在询问,夹袄披风蹭到少年的鼻尖:吾名朱樱司,my king。小孩儿皱眉,“我还得过几天才会加冕,不过我免除你这次的过错。”少年突然就笑了,感谢您的大量,我的王。




后来他看见主教将王冠带上小孩儿的头顶,压住了软踏踏的发旋儿。他想,这下小孩儿该难过了。没有了冷却的白葡萄酒,丫杈珊瑚,黑紫色的桑葚,他该难过了。




十一月


(没有)




十二月




十六鹳(敦芥)




他在黑暗中遭了些罪,历历在目,无比清晰。


 


中岛敦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锁在笼子里,笼子有点老旧,环境无比的糟糕,他感到自己深陷困境又悲伤无望。他想着电弧、霹雳和黑暗凶灵,一边打量这个笼子,它看起来有点像马戏团用来囚禁(我是说豢养)会踩钢丝的狗熊(中岛敦也不知道它是不是本来就会)的笼子,或者是饲养员躲发情的、又没地方发泄的公老虎的。这笼子通风,踩起来砰咚作响,他尽量使自己的足音显得轻缓一点。这环境真的无比糟糕,间隙能塞下两个中岛敦,还有两个只会发出声响的手铐(中岛敦手细细长长,能直接从里面拔出来)。


 


囚笼里的光好像正在死去,越来越暗,深色的色块在摇晃,然后熄灭。


 


一只手覆上他的眼睛,眼前的黑暗让他恰到好处地感到畏惧,又无限放大自己的瞳孔,压迫和束缚是暂时的,都会是这样,日复一日,春去秋来,百年过百年,直到世界末日。“张开嘴,让你的灵魂得以离去。”阿兹拉伊来这样说。他的睫毛扫过那人炽热的掌心,像水银一样微微颤抖,那人的双手像滚烫的酒精,又像灼热的白兰地。“保持盲目,或者无所不知。”他听见一个声音在劝慰自己,但他却感觉愤怒。他感受到专属于人类可笑幼稚的、不可理喻的思想,他难以忍受别人嘲笑他的不强大。但又意识到这可望不可即。“我并不是在劝慰你。”声音慢条斯理,然后中岛敦安分下来,备受屈辱而沸腾起来的(空无一物的)血液继续缓慢而安静的流淌。他平凡无为,理解,争取,挣扎都是自身的妥协,不幸的人总有着类似的不幸。他从该隐手里捡了一条命,他差点被天使给收走了。脊椎从第一节到第五节都变得僵硬。


 


男人用左手捂住了中岛敦的嘴,呼吸散发的热气在手掌心里盘旋成一个圈。








都删的差不多了勉强拼一拼,搭嘎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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