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开花堕落月

已经放弃生存.

譬如朝梦

不许删

低眉信手:



/微安雷


/围绕着一些不太好的东西


/我坚持吃金诱受


外面忽然下起大雨来,天空被冲淡成一块一块的,呈淡紫色。金趴在窗户边上看着楼底下那些像一群奶狗似的聚集在一起的黑色轿车,地面上的倒影和金属表面的光影交相戏耍,茂密的树丛耸成一个个花球,高低相间的后方是黑漆漆的山峦,唯一现代化的是酒店的招牌,澄澄亮的金色看起来有些怀旧,不远处的烟塔散发着黑色的轻烟,金头也没回,只是很高兴地说,格瑞,像油画一样!


被叫到的人正在将两个人的衣服给挂到架子上。金的衣服湿得更厉害些,因为他本身就不那么安稳,走路动作较大。格瑞拍拍衣服上的水珠,心里还想是不是需要吹一下。金自然没心思愁这个,他见格瑞不理他,就又说,格瑞,油画。


哦。格瑞还是没回头,他的脸被茶几顶上投下来的光给映得有了一丝暖意,但语气却是一贯的淡,点到为止。


“我说你像油画。”


跟谁学的。格瑞心想,却没说出口,只是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金绕到他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腰,又侧过身去揪他那不爱笑的脸,说,恶魔退散!


“再闹。”格瑞拉开他的手,心里无奈,说,快把衣服换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有!”金举起手,笑嘻嘻的,“好多想吃的,我陪你一起去吧。”


他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都轻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回想起书中说的,大地是雨水永远的爱人,默默承担的是匕首之恋,雨水刺破土壤,心缠作千结。


格瑞说,不用,我自己去。


外面雨不大啊。金好像终于开窍那么一点点了,知道格瑞生怕他淋雨。


“伞只有一把,两个人打不方便。”如是说,眉间清冷却不乏风致,一双浅浅的紫色眼睛涂满雨水充沛的夜空,金听见自己呼吸也如雨样碎。


“我等你。”金笑着,不再和他争,转而拿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写了一串吃的的名字,最后还一笔一划地写了个:“格瑞”。


“记下了么?”金捏捏他的食指,白皙,血管很明显,握在手里有点凉,看见格瑞眼里有些动容,他点点头,说记下了。


格瑞打着伞下楼了,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前面说说笑笑地走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说话悦耳而有些傲慢,明明是大雨天气,却只穿件黑色背心。一旁的男子比他高些,正在低头说他些什么,那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


“衣服,披上。”


“太夸张了,安迷修。”


“待会儿冻着,睡死了。”他皱皱眉,格瑞也不知道为什么,完全理解这个男人现在的感受。


“那你就想办法把我弄醒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揶揄轻佻,但却感觉得到那种受人纵容的人身上特有的讨喜,他又别有深意地说,随便你用什么方法。


他们擦肩而过,那个正笑得欢的人突然转过来,大声说,诶?这不是刚刚那位吗?


格瑞闻声转过脸去,那个人身旁的男人扯了扯他的手,对格瑞露出有些抱歉的神色,他说:“雷狮,别闹了。”


“安迷修,他打不过我。”


“你在想什么。”被叫做安迷修的那个人有些无奈,就差伸手去捂他的嘴巴了,“你惹事你是逍遥,还不是我给你收摊子。”


“别自恋了哥。”雷狮拍拍他的肩膀,“我又不是要打架。”


格瑞当然不至于为这种事生气,他若无其事地想走开,心里想着金还在等他回去呢。


谁知道雷狮却接着说:“哟,刚刚的那个小个子呢?”


说来话长,他和金难得出来玩一次,却恰恰碰上大雨。金手里的冰淇淋全被淋了,格瑞强行给他扔掉不许他吃,本来预计晚上到家的事情也打了水漂,就去开了酒店。那个女前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册子上写着408,卡上又贴着518,他们去五楼,准备刷卡进去,刷了几次都没成功。金把卡拿过来研究了下,只听见房间里面有响动,有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有事?


“我们卡上是518啊。”金大惑不解,心里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只听见另一个人声音也懒倦倦地生出来,他说,安迷修,怎么停了?


格瑞转身对还不很搞得清状况的金说:“转过去,捂上耳朵。”


“为什么?”


“待会儿跟你说。”


“那好吧。”金照做了,格瑞低头看了看册子,刚打算带着金离开,谁知道门哗啦一声开了。那男人一头乱糟糟的蓝色头发,眼睛和自己是一个颜色,但更深些,脖子上的暧昧红痕简直是大张旗鼓招摇宣示生怕人猜不出来那是什么。他的确性感,也深知自己的性感,所以他毫不怯场,随手扯了扯垮下去的衣服,看见了背对着的金,说,你们走错了吧?


然后他似是觉得很没劲地转身走了,另一个男人也走出来看了一眼,也是头发乱,但是乱得没有刚刚那个自然,像是被人给故意抓乱的。他说,有事吗?


有点护卫的口气,格瑞猜可能和刚刚那个人有关。


“认错了。”格瑞面不改色,那男人朝屋里看了一眼,有人在催他,声音还是那么低低的散漫的,显然是因为信任。他说,快回来继续。


于是他们回到房间,格瑞也不敢肯定金是不是真的什么也没听见没看见,暗暗瞥了他一眼,他正在看电梯里的一副画。


他没想到大半夜的这两个人还会出来溜达,雷狮从裤兜里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塞在格瑞手心里,说,喏,见面礼,谢谢你来敲门,真刺激。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另一个人跟在他身后,几步赶上,默默地伸出手来牵他,小声问他说,你给了他什么?


套子。他毫不避讳,打了个哈欠。


格瑞看着手里的东西,觉得胃痛又好像是假痛,不知道该扔哪里,只好揣着,赶紧去买东西,托雷狮的福,已经过了四分多钟了。


他回去的时候,手里提的东西一样都没落下,他其实也不太清楚金在他手心里写了什么,全凭对他喜好的记忆罢了。但是最后金在他手心认认真真书下的“格瑞”,他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并且永生难忘。


金吃着格瑞买回来的东西,悠闲地看电视。格瑞在里面洗澡,出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犯了个大错,简直傻到了外太空。他把裤子扔在自己那张床上(是标间,有两张床),金老是说他的床更舒服,就躺在他的床上吃东西,格瑞也不可能有什么意见,随便他睡。


但是他忘了金是个天生的好奇宝宝,裤子搭在那里,兜里还露出一截淡蓝色包装的正方形不明物体,他怎么可能不扯出来玩玩?


于是,当格瑞穿着浴衣走出来,正在擦干头发的时候,正巧目睹了金手里拿着雷狮的“赠品”,还拆开了,并且因为不能吃而失望的场面。


“格瑞,这个要怎么用啊?”


“... ...”格瑞弯下腰,伸手要去拿,金举起来,又说,小气。


然后金说了一句让格瑞差点绷不住表情的一句话,澡洗得实在太热了,他喉结上下滑动了下,胸口的血全部被煮沸,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金说着,一本正经:


“格瑞,你教教我怎么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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